第6章 我杀了人
金屋藏夫
我思长安
君颢也想走，但是他的志向和哥哥有些不同，他不愿跟随着大部队听从军令机械地行动。若是那样，一辈子也被压着出不了头，富贵险中求，这个尚未完全成人的少年眼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。
“罗遇春元帅也是个赤贫混混，如今国中唯他独大，他可以办得到的事，我也办得到！”
他和颜瑟定情当晚，就有离军出走、投奔神川之意，然而这样的事想想容易，筹措起来也很困难，要是没一点门路，别说是抵达神川求得富贵，就是这战乱期间单身行走，也是件至大难处。
因此他不断做着准备，颜瑟虽不知他的准备些什么，但是每夜在后花园中等他，他出现得愈来愈晚，精神也愈来愈见疲倦。
颜瑟心中担忧，嘴里却不置一辞，那样骄傲的少年，他的鸿鹄远志，她不懂，由此更应全力支持。她相信她爱的男人，终是个绝对不平凡之人。
为他终日奔忙，颜瑟每晚与他约会，总是携带一份点心，君颢颇爱饮酒，她也就想方设法弄一壶好酒来。反正如今颜府下人少，宅子又大，她亦不虞被人撞见。
盛夏渐过，清水塘里荷花极盛而败，风过处圆形大叶子随风瑟瑟摇摆，显见几分凄凉。颜瑟斜靠扶栏，等着等着矇胧睡去，忽一惊而醒，周身冰凉。月上中天，云彩掩映，四下里万籁无声，亭子外面伫立一条人影。
颜瑟定了定神，唤道：“二哥？”自打君隆成她姊夫以来，便以“大哥”、“二哥”称呼君隆和君颢。
亭外少年并不出声，她可以感到他灼热的目光。君颢一向是憋不住的脾气，有时一句话还要当两句话来说，这个样子，颜瑟立刻就有了某种直觉：出事了。她身不由主地立起身来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他沉声说，嗓子有丝嘶哑。
她和他定情当夜他就说了这句话，但她明白其间意义不同。
“二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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