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1章 渡江
秽土转生:从战国到四战
一顿吃7碗饭
两岸芦苇荡在雾中化作深浅不一的墨痕,枯黄苇杆随风低伏,仿佛被无形的手指拨动的琴弦。
远处山峦如未干的水墨,轮廓在雾中时隐时现,恍若文人墨客挥毫时的余韵。
船头破开水面的刹那,涟漪被雾气吞噬,只留下了转瞬即逝的刻痕。
龙一盘膝而坐,黑袍将他的身形裹成一尊沉默的碑。
阎魔刀横放膝头,刀身倒映着雾中若隐若现的山影,寒光与朦胧的天光交织,仿佛连杀人的刀都浸透了禅意的虚无。
船尾的女子襦裙曳地,素色衣袂被雾气染成半透明。
双桨破水声极轻,木桨与水的摩擦声如老僧诵经,每一声都丈量着时间的流逝。
她发间银簪垂落一缕流苏,随风轻摆时,与雾中飘落的枯叶共舞。船行至江心,雾气突然散开,露出她眉间一点朱砂,艳红如血,刺破水墨画般的寂寥。
鱼跃出水的刹那,鳞片在雾中划出银弧,坠落时却已化作虚影。
龙一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枯叶,叶脉在掌心清晰如刀痕。
女子桨声忽止,船身随波轻晃,她望着前方雾中隐约的山影,忽然轻笑:
“大人就一点也不怕吗?”
龙一未答,阎魔刀尖挑起一缕雾气,寒光割裂虚空,惊起岸边白鹭,雪羽掠过水面时,倒映的云影碎成万千星辰。
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,雾气骤然通透。
金色光束斜切水面,将雾染成琥珀色,江面霎时浮起万千光斑,如撒落的碎金。
船头劈开最后一片雾霭,仿佛穿越了虚实之间的界限——雾散处,青山如佛髻,江水似诵经,而龙一的黑袍已融入天地,唯余刀光如偈,悬于水面之上。
水之国,无首山。
暮色欲倾,飞瀑自千仞绝壁奔腾而下,如银练崩碎,化作万千玉屑。
蒸腾的水雾弥漫开来,悄然漫过亭间的青瓦。
亭角悬挂的铜铃,被轻柔山风轻轻叩响,声音恰似碎冰坠入深潭,清脆又带着几分冷冽。
飞溅的水珠化为细碎银雾,亭中古琴横陈,冰弦上落着几片山风卷来的竹叶。
远处樵夫踏着苔痕归家,木屐声与瀑布轰鸣交织。
泛音与远处夜枭啼鸣相和。
褐衣老者席地而坐,闭目抚琴。
左手在徽位游走如拨月光,右手“撮音”似瀑布击石,“吟猱”余韵如风吹竹林。曲终起身,袖中松子落入深潭。
老者并不在意,用竹筒接瀑布水润泽琴身。
采药人倚亭柱聆听,回神时衣襟已经湿尽。
鬼灯无月静静盘膝坐于亭中,一身宽松的衣袍被水汽洇出深浅不一的墨痕,腰间的岫玉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,宛如暗河中游弋的月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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