凶图(一)
闻冤
南蓂
引子
春日迟迟。
翠柳如烟,红杏胜雾,女子斜倚阑干,左手拈花,右手懒懒地撑着香腮,眉间坠着一点殷红。日光又强了些,透过叶隙,碎金似的,洒了她满襟。
她眯了眯眼,像是有些困乏,回首,冲身后之人轻声埋怨:“好了吗?”
这一问,似嗔还笑,眉目霎时流动起来,竟是将满园春色都压下了三分。
“快好了。”男子站在案前,提笔而笑,神情温柔而宠溺,扬了扬手,“来看看。”
女子起身,一回手,将花簪到耳边,款款走到男子身侧,探头去看案上铺着的画卷。
画的正是女子凭栏拈花的模样。神形兼备,栩栩如生。
男子环住她的腰,将蘸了胭脂的毛笔放入她手中,再将那只纤纤素手扣入自己掌心。两人同执一笔,移向画中人的眉心。
“还差最后一点朱砂痣。”
眼看笔毫就要落到纸上,突然一声尖锐的“喵呜”,一只白猫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,猛地跳到了桌上。
两人都吓着了,笔尖一颤,胭脂红的墨迹参差不齐地晕染开。
看起来,不像是多情的朱砂痣,倒像是一泊淋漓的血迹。连带着画中女子的模样,也陡然多了一分诡异的戾气。
“小畜生,又没声息地乱跑,吓死人了!”
女子气恼地将白猫推开。
白猫敏捷地跳下桌,落地极轻,一点声响都无。它舔了舔爪子,回头看着女子。
这是一只异瞳猫。一只眼睛是湛蓝色,另一只是缃黄色,玻璃珠似的,又圆又大。
女子被猫盯得心里发毛,拿起手边的檀木镇纸,作势要打它,“走开!”
猫转开眼,跃上阑干,几个起落,瞬忽消失在花园里。
“我就说这畜生太邪门,她非要养!”女子放下镇纸,蹙眉,轻抚着胸口。
“算了,别动气,小心身子。”男子将她拥入怀中。
“允安,我没事,就是可惜了你这幅画。”
“无妨,待成亲之后,我日日为你描图作画。可好?”被叫作“允安”的男子将一吻印在怀中人的眉间。
女子浅笑着点头。
这段插曲很快被抛之脑后,气氛重又变得缱绻温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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