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四章 咬了国公爷

 连鱼枝秦阙
    屋内,连鱼枝惜命把药水吃个精光,难以支撑的身子倚靠于窗边,透过窗门的缝隙观看外头好一场大戏。

    “还是活阎王才能镇得住小鬼啊。”

    连鱼枝视线一转,看到人群面前另一个人,心道:大好机会的,怎么能放过她?

    于是她颤颤巍巍出现在众人前面,三步一喘,身上披的是秦阙的黑狐大裘,小小的个子使得裘摆垂地。

    那黑狐大裘的主人并无任何情绪挂脸上,平静地像溅不起水花的冰湖面。

    底下的个个是人精,意念上疯狂地捕风捉影,猜测在短短几个呼吸间就已有千上万个。

    连鱼枝来到秦阙旁,福了福身:“国公爷,您要处置碧螺,我担心还有需要对质的地方便想出来。”

    碧螺见到想弄死的对头,双眼血红睁大,居然还披着主君的大裘,一口血气涌上心头,怎么咽也咽不下去。

    她知道,这个小蹄子一定是使了诡计,否则不会那么爽快与自己打赌。

    “国公爷,小鱼她——”

    可惜国公府主宰一切的主君已经无耐心再与之对话,许牧更是心知肚明主君的习惯,不给予碧螺丝毫说话机会,便差人把她五花大绑,堵上嘴。

    “关去柴房,听候发落!”

    碧螺堵着嘴也直嗷嗷,听着像是在骂人,声音随着被拖走的距离渐渐消失。

    正当所有人以为今晚干戈到此为止时,连鱼枝对秦阙解释道:“小的毒发刚缓过来,实在冷得发抖,又赶着来对质,这才拿了国公爷的狐裘……如今披脏了,国公爷剩身上这件无得替换……”

    她一副罪过的神色,恳求地看向那人:“红岩姐姐,之前国公爷赏我的貂裘能不能还给我,我攒够月例再送你一件别的……”

    秦阙的目光移来,红岩当即面如土色,控制抖动的面部肌肉挤出笑意:“小鱼妹妹记差了,我只是代为保管,前几日我亲自洗的,昨儿个刚晾干,这就回西院去,给送过来……”

    红岩拨开人群,跑得比兔子还快,知柳院与思寻院都在南边,西南两院走动至少要一盏茶的时间,她硬生生半盏茶的功夫将貂裘奉到眼前。

    月乌西沉,天明即将到来,秦阙从太师椅上站起,让下人们退下。

    连鱼枝其实从头到尾十分紧张,碧螺明晃晃要她性命,是为忧患,这次除不掉,反过来给了她机会对自己威胁更大,眼看刘伯于事发之时明显没有快速决断的能力,而要彻底解决碧螺,非秦阙出手不可。

    她最大的紧张就在秦阙身上,为这回博弈的关键一环,幸好事成。

    戏已落幕,连鱼枝如同泄了气一样萎靡,动作迟缓地把狐裘从身上取下来,她与秦阙相距不过三四步,感觉后脑门一阵抽抽,眼前蒙了黑布一样栽倒。

    连鱼枝迷迷糊糊的,余毒没完全去除,浑身上下是一丝力气都没有,隐约知道有人用拎白菜的姿势将她掷下,帮她将额头和脖颈间的汗珠擦干,没了那份湿腻感,令肌肤舒爽不少。

    “水……”她闭着眼,口干舌燥,喉咙如同烧了一团小火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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