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四十五 行事

 连鱼枝秦阙
    腊月寒冬,离州城陈府大红朱门外。

    一男子跪于台阶下,身旁的妇人怀中抱着瑟缩的孩子,三人于寒风袭卷之下,几乎睁不开眼。

    “父亲,儿子娶了云娘有辱门楣自知罪该万死,您不必为了我们与族老宗亲争执!”

    陈阿福从门内出来,看了他们三人,叹了好大一口气。

    已是秀才的儿子外出游历,怎么就与一个草寇悍妇无媒苟合,还生下一个孽种,真是祖宗无庇!

    陈阿福终究是心疼子孙的,对儿子陈秀田便说道:“这女子身世我无法说服族老,你这便写和离书吧,与孩子一同回来。”

    那叫云娘的女子生得比一般女子壮实,曾经与头目下山抢劫放火,大世面见得多,眼下从良改过,爱夫心切。

    她忙是同意:“俺是没脸进陈家的,但当家的病重,俺愿意离开,让他们回去便可!”

    比起没头没脸的苦难日子,匪窝里出来的泥腿子更舍得让父子二人回归陈家,这世道贱命是最重要的。

    陈秀田却大喝:“不行,要留我们一起留,不能,则一起走!”

    “当家的,你的病重要,俺可以去讨生活的!”云娘伏他肩膀痛哭。

    陈秀田一意已决,绝不抛妻弃子,在陈阿福无奈的注视下,携妻子离去。

    这一走便是天人永隔。

    他们在雪鲁城落脚生存,陈秀田病逝后,云娘谨记丈夫遗言,做一个堂堂正正营生的百姓,含辛茹苦带大陈多福,但也相继在前年劳累逝世。

    “祖父后来曾派人要接我回陈家,我娘记恨祖父当年没能收爹回去治病,不同意我被接走,而这次灾情封城突然,所以我自己一个人留在了雪鲁城。”陈多福解释道。

    “你也是个可怜人。”连鱼枝拍拍他的肩膀,语气又有丝羡慕,道:“但你娘至少陪着你长大,牵着你,对你笑……”

    不像她,娘亲的手冰冷的,脸庞是被水浸透的灰白。

    陈多福感受到她突如其来的悲伤,欲要伸手拍她的后背,却顿觉某个方面有莫名的视线像把尖刀一般,吓得他缩回了手。

    他警惕地望了望四周,黑漆漆的,并无异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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